百病始生

不冷不休
脑大手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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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台]南柯五斗米

一篇不甜、不好玩、私货有点多、重点有点偏、节奏有点拖、标题即剧透的文。

无差。结尾大段废话。




我不是特别喜欢我师父,可是没办法,他是我师父。把我从路边捡了过来拉回家养着的师父,而且这么多年了没收我一分钱,不过我也没从他那儿讨过一分钱就是了。他是个干瘪的小老头,脑门又大又亮,顶上头发飘渺的几乎看不见,眉毛倒是特别长,和他每天都要花时间折腾的胡子摆一块儿,凑出好一个古道仙风。


我和师父一块儿过了多少年,我都记不清了,更别提我那老糊涂的师父了,他这辈子只管两件事,收钱、办事。


这就是我不喜欢他的原因,虽然我没接触过别的老人家——好吧,街那边儿王婆不算,她那大嗓门,吵吵嚷嚷的,可是我从书里读过,老人家都是和蔼又温柔的,或者乐呵又豁达的,总之和我师父他不搭边。


我师父,一根在油锅里沉浮了千百年的老油条,不和蔼,不温柔,不乐呵,不豁达,除了钱啥也看不见。


问题他要钱干嘛呀,他不好烟,只好酒,酒不多喝,但都是好酒——那也是别人送的,求他办事的人海了去了,谁不知道槐老头最爱一口琥珀浊。


前段时间上门来的一个小哥,在等着师傅的时候笑我是理想主义者,这词儿我没听过,但是听起来觉得好听,也就笑纳了。最后呢,钱不够,酒不好,师傅不理他,我要帮他说几句,他却不乐意了,留下钱和酒,转身就走了。


我不喜欢师傅这样,这些事儿对他来说无关轻重,对那些人来说却是头等大事,之前和师傅说了,师傅骂我是小兔崽子胳膊往外拐,罚我抄了一个月的书,我再也不敢提了。


师傅总骂我没有眼力见儿,一双狗眼长歪了,我心里是不服气的,这么多年了,好歹尊贵卑微我还是能分出来的,就好像今天这家伙。


他好大的牌场,自己一个人来了,后面还跟着一大高个,还有一个姑娘。他穿的正统,硬领衬衫贴着脖子,厚呢大衣衬着肩膀,手上还夹着一个帽子。他身后那大高个和他穿的一样一样的,就是摆着一张苦大仇深脸。那姑娘娇俏俏的,头发烫的蓬软,穿着一件旗袍,见到我就笑了,感觉像是蜜糖罐头里探出头的一颗樱桃。


这三人,最前面打头的最可怕,他那八撇小胡子,一点也不像别人那么滑稽,感觉根根透着庄严。他站定了不说话,大高个将自己拎着的酒摆在桌上,那女孩儿聘聘婷婷走过来,不知道从身上哪儿掏出了一沓银票,放在桌上,她的手细长,指间圆润,搭在在一沓死物上,就好像让他们都变得摇曳可爱了起来。


我真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女孩儿,就连师傅好像都看楞了。


“我是知道你的规矩的。”小胡子说道,他说话慢慢的,声音压得低,落在耳里却冷的要命,听的我只想夹着尾巴好好做人。“这是定金,绝不会亏待了你。”


“那是————自然。”师傅将黏在樱桃小姐身上的目光撕回来说道,对这样的大客人总得摆摆谱,“先生怎么称呼?”


小胡子说:“敝姓王。”


“王先生。”师傅点了点头,收下了票子,让我留一罐下来,其余的酒全送酒窖里。






今天不知道什么日子,刚走了一个,又来了一个,我刚刚才来回好几趟将百来斤的酒安置好,这回又要往酒窖里跑,心情难免不好,只有取酒时经过樱桃小姐身边,嗅到她身上一股淡淡的味道时,心情才能稍微好些。


樱桃小姐身上的味道都与众不同,说不上好闻,却很特别,和她甜蜜蜜的样子不太衬,但好像又觉得很顺理成章。


等我从酒窖里回来,师傅早就做好了准备,王先生进了里屋,炉子上的水也已经开始咕嘟冒泡,我拿着扇子坐着,往里加了一碗米。


煮粥也需要火候,火大了时间跑得快,事主不高兴,火小了久久煮不开,师傅不高兴。


“小哥哥,你师父真的那么厉害?”我被吓得一哆嗦,差点拿不住手上的勺柄,原来是樱桃小姐蹲在了我的一边,兴致勃勃地看起了我煮粥。


都怪这米味道大,不然我也不至于发觉不了樱桃小姐过来,我心里懊悔,觉得刚才一定表现的非常愚蠢,樱桃小姐歪着头看着我,我觉得我的脸一定都烧了起来。


“我在问你话呢,小哥哥。”樱桃小姐又说道,“你的师父真的这么厉害?”


“啊,对。”我说道,心里跳的砰砰砰,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曼丽。”那大高个吱声了:“别闹。”


原来樱桃小姐叫做曼丽,这名字真好听,柔软又香甜,我想叫叫她的名字却又羞愧,只好在心里念着。


樱——哦不,曼丽。曼丽哼了一声:“知道啦————”


“你师父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神通?”过了一会儿,曼丽似是看的无聊了,又开口问我,“他是神仙吗?”


他当然不是神仙,我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解释,怕师傅知道了又要罚我,心里又急又窘迫,还好那大高个又叫了一声曼丽小姐的名字,我偷偷看过去,曼丽小姐气呼呼的样子,也是那么可爱。


粥煮好了,里面的活儿自然结束了,师傅先出来,然后是王先生。


“老师。”曼丽小姐轻轻地叫他,“怎么样。”


小胡子正在整理他那衬衫的领子,听到曼丽叫他,慢慢抬起头来。


“挺好。”他这么说。







那以后小胡子就变成了我们的熟客,有时他一个人来,有时曼丽小姐跟着来,有时跟着那个大高个。


曼丽小姐可爱的就像是一只百灵鸟,她在等着王先生的时候会和我聊聊,我知道了那王先生是她的老师,那大高个姓郭,也是王先生的学生,别看那大高个平时严肃正经的样子,他媳妇原来是个顶出名的歌星,大高个特别怕他媳妇,因为据说他曾经做错事,抛下过他媳妇,他媳妇不甘心,一直追到这。


曼丽小姐说这些的时候特别开心,不像百灵鸟,倒像是松鼠一样,眼睛闪闪发光,她说那位李小姐——啊,就是大高个的媳妇,找到大高个第一件事就是左右开弓十个巴掌,用曼丽小姐的话来说,就是老师都愣住了。那十个巴掌打到一半李小姐就开始哇哇大哭,到最后手上没有一点力气,就让大高个自己打自己,大高个就自己给自己掌嘴,打到最后脸都肿的像只猪。


从那以后我见到大高个的严肃脸就会想到曼丽小姐说的水肿的猪头,觉得大高个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可我还是很怕小胡子。曼丽小姐不怎么和我说小胡子的事,她有点怕他,却又很喜欢他,偶尔说到,也只说老师是个坏人,问她怎么坏,她就非常消沉地叹口气,不说话了。


这个时候的曼丽小姐看起来并不开心,所以我再也没有问过关于小胡子的事情。


我们这儿也是有几个固定熟客的,有痴痴等着爱人的女孩儿,有放心不下弟弟的长姐,有攒着钱来看孩子的父母。每一次从房里出来,他们要么开心,要么哭泣,只有小胡子,永远没有波动。


我搞不懂他这样的人来我们这儿干嘛,明明没有牵绊,却固执的不走。





今天小胡子来的有些不凑巧,正好有人,他这人也是奇怪,死活不换衣服,那硬领的衬衫我看着就觉得脖子疼。


里屋是个熟客,据说原来就是个出了名的女老板,现在也把事业干的响当当,不过总是放心不下弟弟们,所以时不时回来看看。


她挂念弟弟们挂念的厉害,听说有三个弟弟,一碗米根本不够看,一个弟弟一碗米。


小胡子来的时候,第一位的时间到了,我换了锅,重新置了水,倒了第二碗。


“你们用这个计时?”小胡子问我。


曼丽小姐的老师总不会是坏人,我这么鼓励着自己:“是的,师傅说了,得有度,人……人老做梦也不好。”我有点紧张,忘了师傅原来到底是怎么和我说的。


“一个人,一碗米,一场梦?”


“是。”


“那里面这位…………”


“她挂心三个人,和您不同。”我回答的抖抖索索,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哪里出来差错就会被这小胡子搞得生不如死。


小胡子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坐在一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梦里的人觉得时光飞逝,梦外的人只觉得度日如年,我摇勺摇的手疼,小胡子估计也受不了,捞起袖子看了好几眼手表。终于等到明小姐走出门来,眼眶红通通地,接过门外候着地佣人递来的纸娟,擦着泪走了。


我叫小胡子准备进去,却见他楞在原地,望着明小姐远去的背影。


师傅走出来,见到小胡子也在,一张老脸上也是变了颜色,姹紫嫣红的,特别好看。


还是小胡子先冷静下来,他闭了眼又张开,捞起袖子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看了半晌,等他抬头时,我发现师傅已经悄悄地进了里屋,完全没有出来过的痕迹。


等小胡子走了,我去问师傅怎么了,师傅慢悠悠地喝着酒,叹着气,和我说:“撞啦!”


我不懂。


师傅用筷子敲我的头,和我说:“他俩都想见一个人。”


啊,我懂了,原来小胡子想见的人,就是明小姐的弟弟之一。可是见到故人为什么要那副表情呢?我再问师傅,师傅就不高兴了,将碗一砸,好大一声响,让我去抄一个月的书。


我真讨厌师傅。






小胡子生气了,他生气的样子真可怕。今天他们进了里屋,我刚倒好米,谁知道米还没熟,小胡子就推开门走了出来。


他没穿外套,衬衫支楞着卡着他的脖子,他在我们这个小小的房间里来回踱步,眉头皱的死紧,浑身上下都绷成一根弦。


今天他是一个人来的,曼丽小姐没来,大高个也没来,我呆呆的不敢动,生怕惹恼了小胡子,要被他扒皮抽筋。


师傅也推开门出来了,他倚着门栏却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他是做错了什么惹了这尊佛,这炉火都不知道该不该灭。


这么久了,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从梦里惊醒的人啊。


过了一会,这小胡子冷静下来,问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师傅没有说话,眼睛垂着看着地,我吓得一身冷汗,可那小胡子却反而慢慢冷静了下来,他扶着椅子坐下,背挺得极直,下巴抬得极高,努力想要控制表情,却显得一张脸有几分狰狞:“是我的错。”


师傅慢悠悠地开口:“不用太为难自己。”


小胡子摇了摇头,再开口的时候,声音都哑了:“叨扰槐师傅了。”


他的下巴慢慢坠了下来,身子也放松下来,师傅走下来,拍了拍我,示意我熄了炉火,倒了一杯酒递给小胡子:“喝吧。”


小胡子接过碗,几乎是将碗塞在嘴边,我这才发下他手抖得厉害。他这种人,狼狈狠了也不过如此,喝了酒又是一副常态,和师傅道了别,便走了。


我看他离去的身影,身板正,步伐稳,仿佛和之前的百十次没有任何区别,我却觉得很难过。


等他走了,师傅把自己塞进椅子里,瘫成一大块,我忍不住凑上去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师傅看着我说:“说了你也不懂。”


怎么就不懂呢?不就是他不想说,我缠了他好久,到最后他居然径自睡过去了。


师傅真的太讨厌了。





小胡子已经很久没来了,小胡子不来,曼丽小姐自然不会来,在无聊的时候,我坐在院子里,心里难受的要命,我觉得我是再也见不到曼丽小姐了。


谁知道这念头刚出现,我就看到了曼丽小姐,她和大高个两个人走了进来,见到我曼丽小姐问道:“小哥哥,你师父呢?”


我还没说话,师傅就推开里屋的门,见到他们,不高兴的骂了一句娘。


“槐先生,”曼丽小姐笑嘻嘻的走过去,手背在身后,像是个正要给夫子背书的学生,“你对老师做了什么?”


“他自己的事,你们倒管的起劲。”师傅说。


“老师的事,就是我的事。”曼丽小姐说,我站在后面,盯着她窈窕的身影看。


师傅看着她,然后突然笑了:“你们难道猜不着?你们猜猜,他造了一个什么梦?”


曼丽大概是没有笑了,她的声音冷冰冰的:“问你,你就说。”大高个站在曼丽小姐身后,也是一脸阴霾,活脱脱的一个煞星。


师傅不再笑了,但是却突然向我看来:“你说说看,我们做的是什么买卖?”


我不知道师傅什么意思,不敢开口,师傅又说:“你尽管说便是。”


我将心一横,想着大不了抄他个千百本书,开口说道:“帮人圆梦的买卖。”


“怎么圆?”师傅又问道


……还能怎么圆?“……就……就跟着客人们的要求,帮他们圆。”


师傅点了点头,然后对曼丽小姐说道:“于小姐,你瞧,我只认识你们,还有你老师告诉我的那位公子——”


“叫他名字便是。”曼丽小姐说,“你又不是不知道。”


师傅耸了耸肩:“明台的样子我看了照片,你老师执拗的要命,从来都规定到位,今天看他夫妻恩爱,明日见他三代同堂,他想看什么我就给他造什么。”


“可是,”师傅又说道,“我都说了,梦遂着客人要求走,有些事他不说,不代表没有,您说是吧。”





曼丽小姐和大高个也走了,走的时候她心情不好,连句再见都没有和我说,我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人和人离去的背影都那么相同,可是谁知道他们心里拴着多少的洪水猛兽呢。


等曼丽小姐走了,师傅坐下来,拍了拍我的头。师傅已经很久这么这样拍过我了,自从我长大以后,不过我也很想念小时候,师傅把我抱在怀里,挠我下巴的日子。


“累了。”师傅说,“不想干了。”


为什么呀?


“不过也没别的事情干,”他唉声叹气喃喃自语,揉着我的脑袋:“还是接着干吧,毕竟咱们这个,算积德。”


还积德呢,您就是为了票子吧。不过这话我可不敢说。


“你说说你,为师当年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吗?”师傅伤春悲秋结束,便又开始训我,“这么多年了,连咱们是干嘛的都说不清。”


我那是被小胡子吓着了!不说别的,你每次让我抄那么多,我还能记不得吗?


“到底是怎么了?”我见师傅今天心情不错,心里又痒起来,我虽然怕小胡子……但也觉得他怪可怜的,他这种人,如果让别人察觉到有一份可怜,那心里一定是十分悲惨。


师傅今天是心情真的好,也没和绕弯子,倒了杯酒润了润嗓子开口说道:“王先生有个学生,就是明小姐的幼弟,叫做明台,很得王先生的喜爱。王先生到咱们这儿也好多年,挂念的要命,他身边那个女孩儿打听到我这里,就带着他来,让他圆圆心愿。”


“他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梦呀?”我好奇。


“就一个简简单单的梦,小孩长成了大人,娶了老婆,捱过了战乱,兄姐和睦,子女孝顺。”


“啊,他不知道明小姐……”我终于知道那天见到明小姐,小胡子为什么那么惊讶了,原来他不知道明小姐也来了我们这儿,自然是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师傅点了点头,却微微皱了皱眉,又说道:“那天……梦里出了点差错。”


我惊讶极了,我的师傅……也不怕你们知道啦,我的师傅是一棵千年古槐,你们不信?书里写着呢,那个唐朝大名鼎鼎的淳于太守,可不就是靠着我师父脚边才做了好一场荒唐梦吗?只是古人愚钝,非要和那窝蚂蚁扯上关系,不知道完全扯错了方向。师傅和我说过这事,那时候他就已经结成了元婴,也算是小有成就,那家伙喝多了酒拉着他絮絮叨叨,师傅实在受不了就让他做了一场荣华美梦。所以我的师傅人虽然不讨喜,但本事大大的有,再复杂的梦境他都得心应手,这样简简单单的日常梦境又会出什么漏子呢?


师傅见我一脸惊讶,倒是很满意的笑了笑,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好虚荣:“其实也没什么,那天我有意放松对他的约束,那梦境顺着他的想法走,明家小少爷去了一趟维也纳。”


这怎么了?不就是游玩吗?


师傅接着说:“嗯,还是小少爷时候的样子,那气派。”他啧舌,“这场梦里,王天风也在,也不算在,我没给他捏模子,他大概以为这还是明台的梦吧,那小少爷突然回头问他要不要吃橘子的时候他就吓醒了。”


我知道了,这事还是得怪师傅,师傅这是刻意让小胡子的意识带着梦境走,不然哪能出这样的幺蛾子。那小胡子也真是,挂念学生便挂念了,做些和和满满的梦不好吗,多少人来到我们这儿都求一场美梦,不管切不切实际,好歹心里是热乎的,像小胡子这样跑来给自己浇冰的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我把心里想法和师傅说了,师傅笑我:“他这是挂心那小少爷挂心的很,说你不懂,你还不信。”


我真的不懂,喜欢一个人不就喜欢和他在一块儿吗?为什么反而要把自己摘出去?就像曼丽小姐,每次和她在一块儿我就心里舒服,每次离开我都盼着下次她来。


我不服,师傅没办法,只好和我说:“如果你害曼丽小姐不高兴了,你还会去找她吗?”


……好像是不太会,我希望曼丽小姐永远是开开心心的样子,可是……如果真的特别特别喜欢曼丽小姐的话,大概我也会控制不了自己吧。不过那小胡子做了什么,害明少爷不高兴?


师傅被我问的烦了,一眨眼又变成了讨厌的师父,把我赶到一边自己进里屋休息去了。





小胡子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来过,曼丽小姐也是,一开始我还想着,后来我才知道,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他们了,心里有些难过。小胡子不来可以的,曼丽小姐怎么也不来坐坐呢?那天我趴在桌上泄气得这样想着,难道曼丽小姐没有想做的美梦吗?


大概是因为下午想起了曼丽小姐,在晚上睡觉之前我又想起来曼丽小姐,还想起来小胡子,和明小姐。他们在这儿这么多年,迟迟不肯走,他们是怎么熬下来的呢?这混沌之界,要不是师傅说这儿适合修行,我真是不想呆下去。这儿的天永远是阴的,没有太阳和月亮,没有风吹也没有雨水,你今天看到的就是你明天看到的,就是你以后一直要看到的东西。


我又想到刚和师傅到这儿的时候,我还不会化形,被师傅抱在怀里,师傅说在这儿方便积功德,渡劫时省事,我们就这样留了下来。


积的是什么功德呢?我想了半天想不透,实在睡不着就去找师傅,师傅正在睡觉,我实在实在忍不住,把他叫醒,他老人家好不高兴,对着我吼:“有觉不好好睡,干什么,要和那些死人一样吗?”


啊。啊。啊。我知道了。


人死了就不会睡觉了,不会睡觉就不会做梦了,做不到的事情呢反而就越想做,而一提到做梦,那就是师傅的天下了,难怪我们要留下来。


我回到床上,闭眼之前,希望今晚我的梦里,能有可爱的曼丽小姐。



END





*老师和骑云都还是离开时的打扮,曼丽毕竟是爱美的女孩儿,不管到了哪里都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所以换了衣服修了指甲做了头发。

*给非常喜欢的骑云加了些戏,本来这段想写在地府日子里,可是估计不会动手,所以写在这里。也给曼丽加了许多戏,在我心里呢,曼丽啊,特别特别好,特别特别想疼她,希望没有把她写的太糟糕><

*可能还会写一个小番外从其他角度解释一下这篇文,不过我估计我大概会懒得写(x,这次完全采用第三个人的第一视角,不能用上帝视角,非常的头疼。我本来就笔力欠佳,上帝视角都不能很好表达闷骚的内心这下估计更难了2333

*这个故事是我在伪装者还在放的时候想出来的,却一直都不知道如何动笔,现在写下来估计也挺唐突的,不过不——管——啦——估计会有很多人看不懂哈哈哈哈哈哈我用上帝视角梳理一下我最开始的想法吧:)

槐树老妖和他的——妖徒弟为伴,过着收人钱财帮人造梦的差事,嗯,为什么是造梦呢,因为死人是不会做梦的,有些人死了却不愿意转世,留下来,在我瞎想的混沌之界里,看似过着正常的生活,也是形成了一个生态体系。可是他们之所以不愿意离开,就是因为他们心有不甘,时间久了,有些人就会来找槐老妖造梦,王老师就被曼丽撺掇过来,他想明台想的紧,却只想看明台幸福美满——最主要是完全没有他王天风的情况下的幸福美满。但是老师自己都骗了自己,其实他还是希望明台身边有自己,当他偶遇明镜时,惊讶不光光是因为得知了明镜的死讯,更因为他担心明台也发生了什么意外,这个念头一直在他心里慢慢发酵,直到下一次来做梦的时候,他最最最最内心的想法破土而出,那就是“假如明台死了”那么“自己为什么不可以和他在一起呢”,可是这个想法被他自己本身排斥,他厌恶一个因为明台死亡可能性而感到快乐的自己,并且执拗的觉得明台的快乐与幸福里并不需要他的存在。所以在梦境之中惊醒,并且对自己十分恼怒。

可能等老师最后慢慢接受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会再回来,要求做一场和和满满的梦吧,又或者这微不足道的萌芽又会被老师扼杀在摇篮里,又或者,地府四人组(加上郭副官家彪悍的郭太太)打着斗地主吃着火锅,突然就有一天,门被敲响,走进来一个人,还是年轻的样子,对着王天风就红了眼呢。

*有奖竞猜,“我”是什么XDDD奖一篇点文好了(真的有人要吗你


我终于把年前说的债还完啦,借地问问有没有正当年甜齁齁的西皮给我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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